第一:心理学不是科学,却自称科学。心理学所建立的模型是无法用客观观测来进行验证的。
第二:心理学如果是科学,这反倒是一场灾难。心若有理可循,人与机器何异?
第一:心理学不是科学,却自称科学。心理学所建立的模型是无法用客观观测来进行验证的。
第二:心理学如果是科学,这反倒是一场灾难。心若有理可循,人与机器何异?
佛教徒们爱标榜佛教不是宗教,而是“实证”。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云云。我在这里想探讨一下“实证”的可行性。
一:假设世间万物的发展变化之间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但我们所认识的真理只是存在于我们意识之中的模型。即使是主要目标是认识客观物质世界的科学理论都或隐或显的有其置信区间。科学理论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二:关于主观领域的“假设检验”过程有强烈的暗示诱导性。生活中的例子如婆媳矛盾。修行的例子如释迦牟尼的亲传弟子修不净观从而厌恶自身而自杀。宗教的例子如天主教徒膜拜圣母像,念玫瑰经而心安,如灵恩派基督教圣灵作工治病。
三:真理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主观领域存在客观的固定规律,那么人不过是逻辑机器,毫无自由意志可言。
农业文明强调思想一致遵崇权威 vs 商业文明强调怀疑精神与反权威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71184031/
中国起义for food vs 西方起义for freedom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71183899/
本文略录反权威主义(anti-authoritarianism)、怀疑主义(skepticism)精神。
一、声称自己掌握了真理,或者是真理化身的人,都是教育的天敌。
我们千万不要把一种思想当作金科玉律去信仰,凡是声称自己掌握了真理,或者是真理化身的人,都是教育的天敌。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培养独立的人格和判断是非的能力。假如课堂只能有一种音色,学校只能有一种弦律,那么所谓教育就只剩下洗脑的功能了。大学应该营造一种百家争鸣的景象,把不同的观点、不同的思想摆在学生的面前,让他们去比较、判断、思考、鉴别、欣赏,这才能提高学生的思想水平和整个民族的文化素养。否则,我们的国家就永远是一群奴才的组合,也永远不会有什么创造力。
——胡适
独立比自由更重要。
众所周知,教育的目的无非是要让我们的学生具有健全的思想、独立的人格。假如仅仅把传授书本知识当成唯一目的,那就会剥夺学生思考的权利。借用爱因斯坦的话来说,如果我们的学生只有知识没有思想,他就是一只会说话的狗,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觉得在大学里面,应该营造一种百家争鸣的景象。把不同的观点、不同的思想摆在学生的面前,让他们去比较、判断、思考、鉴别、欣赏……这才能提高学生的思想水平和整个民族的文化素养。否则,我们的国家就永远是一群奴才的组合,也永远不会有什么创造力。一个没有创造力的人群,就只会拷贝、克隆人家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有人天天说中华民族如何伟大,有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但是我真不明白,这个伟大和传承到哪里去了,它的活力何在?
说到中国传统文化,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书院。其实中国古代的书院本来是有自由讲学传统的,但是现在的学校把这个传统也丢掉了。因为学校要统一考试、统一录取、统一教材、统一进度、统一分配……现在这个问题虽然有所松动,但是大一统的格局并没有彻底改变。大一统的体制和格式化的结果,必然造成千篇一律的文化和千人一面的社会。试想,如果13亿人只有一个思想,那不就等于是把大家的脑袋都阉割掉,只剩下一个或几个脑袋了吗?
——胡适
二、所有的权威,尤其是思想及领悟方面的权威,可能是最具毁灭性、最邪恶的。
我不是任何权威,否则你就仍然在模仿、顺从与接受,在自己的内心树立另一个权威。这个权威和你之间会再发生冲突:你独特的自我,会不断与你认为应该服从的那套理论冲突。如果你向权威臣服了,你就不得不压抑自己。摆脱权威才能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一个受制于权威的人,他所学到的知识只会阻碍心中的自由,使他无法真的有所领悟。 你虽然得到了知识,但是你的心是不自由的,所以你变成了现今制度下的奴隶。这就是说,你是一个没有创造力的人。你的心中必须先要有允许创造力存在的自由,你才能用你的知识去表达那份创造力。很不幸,我们大部分的人都不了解这份创造力,因为我们的心已经被知识、传统、记忆、经典、佛陀及其他人所说的话拖累了。
所有的权威,尤其是思想及领悟方面的权威,可能是最具毁灭性、最邪恶的。领导者会糟蹋了追随者,追随者也会毁了领导者。你应该成为自己的导师和自己的徒弟。凡是人们视为必然而重要的事,你都该提出质疑。
你们已经习惯于听从权威的话,你们以为依赖某个权威,就能得到心灵的解脱,因此你们所有的人生观都奠基在这个权威的身上。你们一旦臣服于某个权威,一定想在这个权威之上建立一个组织,于是就落在牢笼中了。
我即使一无所有也不会成立任何组织。真理不在任何人为组织中,一旦落入组织,人心就开始僵化、定形、软弱、残缺。当你抛弃整个宗教结构和任何形式的心灵权威,你就自由了。
自由里没有权威。它永远不知权威所在。这不是对权威的反对,而是根本不存在权威。哪里没有自由,哪里便一定会有权威,而任何形式的权威都是邪恶的。不论是佛陀、基督、教皇、里根告诉我做什么,对不起,我不接受。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具有非常卓绝的stand alone的能力。 在你将自己投身永恒权威、精神或神圣秩序的那一刻,你就被限制了,你窒息了你那想获得充实和自由的生命。只要有限制,就有束缚和痛苦。
学习和自由是在一起的。人除非自由地不落入任何形态、公式、概念的观察,否则无从学习。
在日常生活中,没有了知识,我们就无法开车,无法做许多事情。但是当知识变成一种传统时,它就变成了障碍,变成了领导人类心智、心理和内在的信仰,它把人的思想塑造成某种模式,这种模式不但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分歧,并且造成彼此的敌意,同时也阻碍了我们向内心深处去探索什么是真相。
你是否注意到世界上的人如何把自己划入不同的圈内,他们称自己为印度教徒、佛教徒、基督教徒等。是什么东西造成了他们的分歧?使他们分歧的就是传统,传统的信念把他们的心智局限在特定的方向。
他们停止发问,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既有的知识和别人的意见塞满,他们接受了传统,然后就陷入传统中。只要你不停地发问,你就是在突破,但是当你开始接受时,你的心理上就已经僵死了。所以在你的一生中,不需要接受任何一件事。
我们必须摒弃自己内心的权威,那些由自己的经验所累积的意见、知识、观念及理想。昨天的经验教你一些事情,他就成了新的权威;昨天才建立的权威和流传千年的传统是同样具有破坏性的。要了解我们自己,不需要任何昨日的、成千年以前的权威,因为我们是活生生的生命,是永远在变动、流动而永不止息的。
文明愈古老,传统压制你的力量就愈重,它老是告诉你应该或不应该做什么,你自己的力量就被压了下去,在心理上就像被压路机碾平了一般。这就是发生在印度的现象,传统的力量是这么大,所有创造的才能都被破坏了,你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人,你只是社会机器的一部分,而你却心满意足了,你明白吗?
——克里希那穆提
三、在怀疑精神看来,权威发言不必然比别人具有更多真理性和正确性,怀疑会瓦解权威,去除任何一种理论权威神圣光环,消解其终极确定性和完美性幻觉,将它们置于客观理性平等中进行审视。
真正的科学首先教人们怀疑。
中国创造新思想新事物的相对不足一个重应原因,就是怀疑精神稀缺。
中国传统文化习惯对怀疑精神自我压抑和不宽容,过分强调思想一致,将任何对流行和占统治地位理论、技术、体制质疑和不同观点,都看成是大逆不道异端加以贬斥,从而使任何可能富有创造性独立思考都无法存活,在萌芽状态就被扼杀而胎死腹中。人们普遍存在着认知上自卑情结,自我禁锢,任何不自觉产生有异于社会公认思想与怀疑,在尚未遭到社会封杀之前,就已在内心自行将其泯灭,从而也使社会创造潜力日益枯竭。
所以,我们必须确立一个重应现代理念:思想无罪。
倡导创新,就必须提高整个社会对怀疑精神宽容度,倡导对另类思维包容和尊重。对社会思想多样性肯定,也就为社会创新与发展提供更多可能性空间。
科学出发点是怀疑,必须怀疑一切被信以为真的、甚至一般承认是真理的东西。怀疑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为了保证认识的基础绝对可靠。怀疑精神在本质上是一种平等探索的自由精神,它意味着人应主动选择知识,而不是被动地被知识所选择。
怀疑产生于不满足于简单接受一种所谓权威理论的心灵。科学思维既不开始于观察,也不开始于理论,而开始于大量反常、失效和矛盾现象,对现存公认、权威的完美性、先进性、合理性、完美性、终极性质疑。 在怀疑精神看来,每一个人都具有平等探索真理权利,权威发言不必然比别人具有更多真理性和正确性,怀疑可能会瓦解权威,但怀疑不会瓦解真理。怀疑精神去除任何一种理论权威神圣光环,消解其终极确定性和完美性幻觉,将它们置于客观理性平等中进行审视。
科学与宗教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科学公开承认自身包含着某些不完善性、局限性和诸多后果不确定性。这种科学诚实,是科学之所以成为科学标志。
四、李约瑟难题: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
反权威方面的因素:
实际上,西欧之所以在近代科学技术能够领先,首先在于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的兴起,其次在于自英国后西方民主制度在各国的建立。重点的重点在于基督教新教对天主教的反权威意识、自主自由的意识培养了近代西方人的民主思想意识。所以科学技术的进步主要不在物而在于人,在于人的思想意识。
科学技术是在否定之否定中进步的,这就是成人之所以区别于少儿的辩证逻辑思维过程。一个国家科学技术要进步,具有反权威的勇气与思想意识是最重要的。但儒家从思想上就提倡和维护等级制度,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等学霸作风,东亚包括中国知识分子深受儒家思想文化的影响,既盲目追求“面子”、等级身份,不愿意承认学术错误,且又盲目崇信权威,缺乏反权威的意识,这就使得中国人在近代乃至现代科学技术上难以进步的根本原因。当然,反权威的勇气与思想意识的建立是要有民主制度进行维护与建立的,民主制度的建立相对于民主意识的形成又是一个互相促进的关系。
国家技术的进步,最重要是在于国民思想的开放,而国民思想的开放最重要的是在于政治制度的民主开放程度。要推进国家的民主程度,靠受耳濡目染、儒家思想文化透到骨子里的中国人是不行的,所以中国应从中国人的幼少时期就向他们灌输民主思想和文化习惯,特别是破除权威意识。
与南宋至明朝几乎同时期,西欧自1215年英国《大宪章》以来,文艺复兴运动启蒙了民众民主自由思潮的形成,特别自1640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后,民主制度建立大幅度地带动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从而使得西欧成为近代文明的发源地,造成西方社会和中国社会在民主程度上的差距越来越大。一个国家要发展科学技术,民主是很重要的,民主是科学的基石,没有说哪个国家民主不如别的国家但科学技术却比别的国家强的。即使是说中国自战国建立中国式的封建制度以来由汉至唐宋一直执世界科学技术之牛耳,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国的封建制度就当时世界来说还算是最民主的。即使是象欧洲当时所谓的希腊民主制度、罗马共和国其民主也只是对奴隶主阶层、对平民阶层的民主,对占相当多数人口希腊、罗马的古罗马奴隶破坏生产工具,奴隶何尝有民主可言。
东方思维方式由于长期受封建专制统治的控制,往往注重于对占统治地位的思想的诠释,而缺乏理性的创新精神。西方思维方式表现出较多的冲破框框的创新精神,他们较少有以权威为当然依据的思维定势,而较多有对权威的怀疑和挑战精神。或许正是由于这一差别,使得西方的新科学层出不穷,而东方总是在西方的后面模仿学习。
五、美国宪法上的“个人自由”原理,蕴含着源自于英国宪政主义传统的“反权威主义” (anti-authoritarianism)、怀疑主义(skepticism)精神。
美国宪法上的人权保障基础原理之思想史脉络可回溯至欧洲的古典自然法理论与英国的宪政主义传统,美国学者爱德华.埃贝尔(Edward J. Eberle)称之为“个人自由”原理。此种人权理论以个人自治、平等对待与个人尊重为核心内容,立足于“古典自由主义”独立、自足的 “个人形象”,并且吸收了新自然法学派以道德哲学为基础的权利论,属于“立基于社会的独立个人与国家二元对抗的个人主义的权利论”。
六、青年人要破除任何的权威崇拜
我认为青年觉醒的标志是你从集体主义的思维方式的禁锢中解放出来,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进行思考,运用你个人独立思考的能力去思考,这才是青年觉醒的标志。青年人要相信你自己,破除任何的权威崇拜,运用你自己的头脑和理性证明你配得上自由。
——梁文道
七、一听到任何话,很自然地就会去怀疑、审视,然后就看能否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话逻辑上或者事实上、数据上站不住脚。让学生不只是简单地听话的机器,这些是非常重要的自然的开端。
在耶鲁大学,我们对本科生的培养理念是:任何一个在耶鲁读完四年大学的毕业生,如果他从耶鲁毕业时,变成物理、电脑、化学或者是任何领域的专家,我们会觉得那是一种失败,因为我们不希望四年大学教育是培养专家,让他们在某一领域里面投入那么深,而忽视掉在其它更广泛的做人、做公民、做有思辨能力的人的机会。我们不主张他们在某个工程领域、科学领域、社会科学领域在大学时期就成为专家。如果有学生在大学四年时真的成了专家,我们不以为那是一种成功,反而会是一种失败。
正因为这种思辨能力的培养,现在我跟女儿讨论问题时,她们一听到任何话,很自然地就会去怀疑、审视,然后就看能否找到证据来证明这个话逻辑上或者事实上、数据上站不住脚。这种习惯看起来简单,但是对于培养独立的思辨能力,让学生毕业以后,特别是大学毕业以后,不只是简单地听领导的话的机器,这些是非常重要的自然的开端。当然,思辨对于美国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人是很自然的,有时候我也想,美国这个社会真的蛮有意思,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人,不管是有能力的、还是没有能力的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厉害,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对什么事都会有一番高论。
——陈志武
八、历史的每一次进步在守旧派眼里都是异端邪说。
埃利奥特对六百零五名与李普曼同期的学生说:哈佛教育的目的之一就是”使每个人按自己的所好去思索和行动”。约翰•里德就他在哈佛的生活写道: “人们在谈论世界,谈论大胆新奇的设想,谈论离经叛道的思想,异端邪说一直是哈佛的一种精神”。历史的每一次进步在守旧派眼里都是异端邪说,可以参考《科学蒙难集》。造反是哈佛传统的一部分,在埃利奥特的领导下,哈佛的教育目标是探索试验和思想自由而不是灌输。哲学家威廉•詹姆斯在一次毕业聚餐会上说:”这些不服管教的学生是我们最感自豪的产品” 。 威廉•詹姆斯对整整一代人的思想解放都具有巨大的影响。他说: “人今天必须靠其所能获得的真理而生活, 而又必须准备在明天称这个真理是谬误” 。
魔鬼的命题,慎入,以免造起不必要的困扰。
本文是精神病人的呓语,写作目的是为了寻求帮助,不对阅读后造成的任何心理问题负责。
自二零一一年末,我在这样的一个问题上钻牛角尖。“为什么这个世界有苦难和罪恶?”
基督教和佛教的理论不能说服我。
基督教说上帝至善全能,但人有原罪。然而原罪始于魔鬼的诱惑,魔鬼是上帝造的,上帝不还是苦难和罪恶的源头吗?
佛教四圣谛的集谛描写苦的原因说是因为人有贪嗔痴,或者说无明。可贪嗔痴又因何而生?佛教说无始以来就有,是谓无始无明。释迦牟尼干脆说你们别管哪儿来的啦,致力于去除就是了。这真是讽刺,他讲了一辈子“缘起”,这关键的无明缘何而起却是一团浆糊。我看这无明和基督教的原罪也差不多,都是人自己的错。
没错,几乎所有宗教都强调是人或者众生自己的错。
所有宗教或显或隐地都是为了“灭苦”,但几乎不约而同地都强调是人或者众生有罪或有错,要忏悔,要赎罪。大乘佛教要人在佛菩萨前忏悔无始以来贪嗔痴,无尽的业障;基督教要人顺服造物主,要谦卑,要忏悔;伊斯兰教要人求真主的饶恕;新纪元运动要人顺服于各种乱七八糟自相矛盾的灵性讯息;心灵鸡汤要人放弃改变世界,追求改变自己;美赫巴巴要人忏悔;宋明理学要存天理,灭人欲;印度教要梵我合一,其实也是消除自己;南传和原始佛教干脆要人放弃自我的存在…
这里,我要提两个另类,道家和诺斯替派。
道家认为人应该恢复赤子之心,象婴儿那样天真无邪。换句话说,道家还是认为人本性善(好吧,道家或许不认同善恶之分,但我总得找个词儿来描述先天之真的美好是不是?),后天的社会压抑扭曲污染了我们。可是社会是人组成的,圣人也是婴儿长大的,最初的虚伪机心从何而来?自然进化中偶然产生的?
进一步到了道教,把人的灵魂分为元神,识神。识神是后天的,受因果律左右,生灭不已,变化不定,是假我。而先天的元神则是至善至真的。同样的问题,好好的元神,怎么就生出识神来了?
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是不是劝说人们不要无限追索第一因的原因呐?好在道家不让人忏悔。
另一个特例是诺斯替派。诺斯替派干脆认为人没问题,而世界有问题。造物主根本就是一邪神,造出了物质世界作为监狱囚禁善良的灵魂。所有的宗教信仰都是邪恶的造物主用来迷惑人们心智的工具,灵魂只有获得真知才能解脱。
问题来了。一:造物主那么厉害,你们诺斯替派怎么知道你们获得的真知不是他耍的花样?安知陷阱之外不是陷阱?二:诺斯替认为有一个真正的神,祂是至善的,这不是又回到基督教的老套路上了吗?至善的真神怎么产生出邪恶的造物主的?
如果硬要找一个公设,硬要承认一个第一因,我觉得善恶二元论比较合乎逻辑。善永远不能战胜恶,恶也永远不能战胜善。这样的结论就比较悲观了。
甚至恶一元论都比善一元论靠谱,因为恶可以伪善,但善无法伪恶,“伪”本身就“恶”了。
现在回到本文的题目,我们的思想谁控制?我之所以提这么一个问题,是因为我在迷茫的时候乱读东西读到了这样一篇文章,《阴谋论的顶点》。此文大部分和普通的诺斯替理论差不多,大概都是邪神统治世界什么的。但此文有一项论点对我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冲击,我们的思想是由邪神控制的。具体地说,我们的大脑是被设计出来的计算机,而我们的思维方式是编制存储好的程序。大脑,就是囚禁我们灵魂的囚笼。
这个论点比《黑客帝国》的虚拟世界还令人绝望。《黑客帝国》中虽然世界是虚拟的,但人的思想是自由的,真实的,是人自己。就象笛卡尔也曾怀疑世界是虚幻的,但他最后说“我思故我在。”而确定了自己的存在。可如果思想都不是由自己控制的呢?
这个论点无法被证伪。如果说思想是由自己控制的,你能选择自己忘记什么,记得什么吗?你能改变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你能控制自己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吗?在电影《移魂都市》”Dark City”中,外星人通过改变人的记忆从而让一个人相信自己是另一个人。你所坚持的信念只不过是大脑里的反射回路。只要改变你大脑里的存储回路,就可以植入另一个人的记忆,性格,语言,信念,思维方式,那么你还是你吗?你真的存在吗?
说实话,我不在乎我的思想是否由邪恶的存在控制。关键是,我不想认为我的思想由邪恶的存在控制。如果有人能改变我的观念,或者删除我关于这些的记忆,哪怕你是魔鬼,我也愿意和你交易。
前言:珍惜生命,远离佛法
印度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富饶的土地养育出贫穷的人民,贫乏的物质生活开放出璀璨的精神之花。骗子多如狗,大师满街走。一代又一代层出不穷的“觉悟者”们,吸引着世人顶礼膜拜。论贻害之深,流毒之广,莫出释迦牟尼之右者。两千五百多年来广传世界,扭曲了众多的文明,腐蚀了无数的心灵。
有理性的人,不难认识到佛教大乘和密宗中那些怪力乱神乌烟瘴气的东西。具备一些求实的精神,也不难依文献考据得到“大乘非佛说”的结论。然而,认识到南传佛教或“原始佛法”的危害却不容易。南传佛教及“原始佛法”标榜理性,强调实证,源远流长,不搞迷信,对知识分子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我最初修习净土,而后觉得大乘过于迷信,出处不明,遂转学南传。我曾天真地以为,原始的佛教是好的,只是在后期的流传中变质了。后来才认识到,佛教,恐怕早在所谓的原始时期就已经充满了虚无悲观的矛盾和诡辩,有和正常观念冲突的,有自相矛盾的。释迦牟尼在世时,就不负责任地把他回答不出的问题归结为不适当的问题,后来各部派佛教乃至大乘佛教,补了不少漏洞,补得对不对不晓得,但讲得越来越玄,再把批评和质疑批为谤佛并加以恐吓,世人越来越多的疑问,也望而却步了。
下面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述佛法对我造成的危害,希望读者引以为戒。
一:潜移默化
少年时期,我对佛教的印象基本上是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佛教对中国文化的渗透是全方位的。文学作品,日常观念,名胜古迹,到处都可以看到佛教的影子。
小时候爱看《西游记》。观音菩萨救苦救难,如来佛神通广大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懵懵懂懂中就种下了佛菩萨是伟大慈悲的,唐僧取来的佛经是高深珍贵的这种意识。还有其他的许多小说,戏剧,电影电视剧等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我的观念。(比如《红楼梦》,《聊斋志异》,《济公传》,《追鱼》,《聪明的一休》等等)
随大人出门旅游,很多旅游景点都有佛教的寺庙,看着别人烧香拜佛,时不时也会模仿。四川的佛教比较兴盛,也许是从小看惯了,我从前一直觉得烧香拜佛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还记得初中时去峨眉山玩,我也拜佛许愿祈祷世界和平什么的。考研之前还去文殊院烧香,因为相信文殊菩萨保佑读书人。
没有人特别的教,潜移默化中,就习惯了佛教在生活中的存在,在心里给佛,菩萨,佛法留了很高的位置。
二:初感兴趣
初中后期,渐渐对哲学有了点兴趣。当时读到一位哲人的话,大意是“哲学是探索变化的事物背后不变的东西”,觉得很有意思。高一进校,政治老师要大家谈理想,我说的理想是探索宇宙的奥秘,^o^。那个时候,正好蔡志忠的漫画流行,第一本看了《庄子说》,之后孔孟老庄都收集齐了,还买了《六祖坛经》和《禅说》。禅的东西是肯定看不懂的,当时只觉得有的对话很诙谐机智。
关键的问题是,没有批判的眼光,只把这些流传千百年的东西当高深的智慧,即使不懂,也不怀疑,更莫说批评。禅的东西看不懂,反而加深了佛法高深玄妙的印象,十分向往开悟。
大四考研结束,去文殊院“请”了一本《金刚经》。这是从《六祖坛经》和《禅说》得来的印象,以为这是一部了不起的经典。学和尚念经从头到尾念了两遍,头大如斗,也就放下了。
读硕士的时候,有一位同学Y哥是虔诚的佛教徒,极其推崇南怀瑾。Y哥编程很牛,他年长我们多数同学几岁,又工作过,人比较成熟,也表现得很有智慧。我敬佩Y哥之余,同时受到他对佛教的态度的影响,读了几本南怀瑾的书。南怀瑾的著述常常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读了他的《金刚经说什么》,还是不知道《金刚经》说了什么。这也是因为我当时对佛教的基础知识缺乏了解,对这种后期大乘的经典没有头绪。
三:困顿求靠
硕士期间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研二开始准备出国留学。考试还好,但之后的申请过程颇不顺利,并受到母亲的责备。心中苦闷,常与Y哥倾述。Y哥指点持念观世音菩萨名号,教念大悲咒,并宣扬菩萨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之灵验。当时我心中对诸如普门品中描述的菩萨神奇很难相信,Y哥解释为“一心”之妙用,功夫到了自会知晓。
于是那段时间拿着念珠,有空就念“观世音菩萨”,独处一室时还面向虚空大礼参拜。
到已经要放弃出国的打算时,收到了奖学金通知。高兴之余,笃信菩萨灵验。
出国前去了趟普陀山,见佛烧香,遇庙捐钱,父亲有些不喜,但当时执迷已深,听不进去。
四:志归净土
刚出国时,和基督教接触较多。教会的朋友常安排吃饭听福音,周末带去买菜,有困难时伸手帮忙。但了解教义后,无法接受“信耶稣上天堂,不信耶稣下地狱”的排他性信条。相比之下,觉得佛教普渡众生,宣扬“众生皆有佛性”的胸怀是多么宏大,祸福由己的因果法则是多么客观理性。
这里我就不多宣扬我当时认为的佛教比基督教高明之处了。总之,那时候佛法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觉得佛对八苦三毒的总结真是精辟极了。课业之余,大量的时间用来学习佛法知识,常去的网站有“网海莲舟”,“报佛恩网”。从四圣谛到唯识论,从止观到持咒,各宗各派的文章都读,各种各样的方法都了解,象海绵一样吸收知识。
可能是天性使然,我刚开始学修佛法的时候就不太喜欢密宗神秘诡异的气氛,读了耶律大石关于密宗的文章就对密宗更加敬而远之。禅宗太玄,不得其门而入。天台止观没有老师教。于是选择了汉传最流行的修行方法:净土。印光大师对我影响很大,他文笔流畅,条理分明,让我深信净土法门是最踏实,最安全的法门。零二年夏天在新泽西福慧寺皈依,立志要好好接受佛陀的教育,作个学佛者,而不是佛学者。
曾经有朋友问我,为什么相信佛教。我回答说,我相信象玄奘法师等人历尽千辛万苦求来的教法一定不会欺骗我们后人。
五:回大向小
修习了一段时间的净土,出现了一些问题。人变得特别厌世,觉得现实世界真是五浊恶世,不堪忍受,若不是戒律约束,真想结束生命投生净土。可戒律纵能约束不去轻生,思想却极其苦闷,课业也不能专注。
与此同时,大乘佛教把对佛教的批评视为“谤佛”,“毁谤三宝”的态度也让我反感。比如《地藏经》中就宣扬谤佛会下地狱。在一些佛教论坛上,当对佛法或者某些僧侣有观点或态度上的冲突时,也常常见到佛教徒之间的相互攻讦谩骂甚至诅咒。大乘显密的种种高妙理论的彼此矛盾之处也让我困惑。这些都增强了我的苦闷。
这时候,我想起四十二章经上说“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得阿罗汉已,乃可信汝意。”觉得应该转到佛法的基础求证四果的道路,争取先证得法眼净。于是开始把注意力转向四阿含,南传经论,以及北传的小乘论典。期间读了不少印顺法师的著述,也经常访问 http://www.accesstoinsight.org/ 去阅读菩提比丘等南传僧侣的文章。菩提比丘是南传佛教界十分重要的人物,他把几部南传巴利文佛经翻译成英文。当时菩提比丘住在新泽西菩提精舍,我还专门驱车两个小时去拜访了他。菩提比丘写下四如意足勉励我,指点我读《善生经》,发给我南传内观和慈心观的简修资料,介绍我“Mindfulness In Plain English”等书籍。
这是我学习佛法的一个关键转折点,确定了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道路。
在大乘的迷雾里彷徨久了,南传为代表的“原始佛法”给我一种清新朴实的感觉。这里没有神神叨叨的感应,没有漫天飞舞的佛菩萨,没有玄妙的心性藏识法性法相,只有老老实实的自我约束与观察分析。
当时的我,被佛法的结构美深深地吸引。四圣谛,五蕴十二处十八界,三学八正道四念处,十二因缘,三十七道品等等形成了一套非常系统的结构,让我着迷。我也发挥自己的才智对佛法作出解释,比如我认为无常未必苦,无常加我才会苦,所以无我才能灭苦。同时我也觉得“内观”十分科学,通过戒律约束让身心不受干扰,然后入微的自我观察来理解生命的奥秘是多么正当的方法啊。
我的历史观还是比较唯物,很难接受什么铁围山集结,龙宫得大乘经等神话般的说法,渐渐接受了“大乘非佛说”。零五年的时候还写了一篇文章“对北传佛教的体会”发表在西西河。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不可思议,我那时怎么就不怀疑佛法本身有问题?我那时为什么会坚信释迦牟尼的原始教导一定是正确的,只是后期流传出现了问题?难道真的是小时候看《西游记》在潜意识里留下的烙印,相信佛一定是伟大正确的?
零四年工作去了休士顿,直到一一年离开,期间常去玉佛寺。玉佛寺的法师比较偏向南传。宏意法师强调戒定慧三学的根本,善于把佛法理念和人生建设相结合,把“无我”解释为“消除以自我为中心的思维方式”。玉佛寺常主办内观禅修,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参加。同时自己也常常练习内观。
六:一些反复
一零年前后,生活遇到一些不顺,身体上也出了些问题,针对这些现实的困苦,南传使不上力。“身苦而心不苦”,“不受第二支毒箭”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拾起很久没读的《了凡四训》,希望得到改善生活的启发,看到袁了凡持准提咒,便想试试。又联系了Y哥,他也强烈推荐持准提咒。虽然理性上还是不太能接受大乘教法,但还是持起了准提咒作为心灵的寄托。后来事情顺利了,对密法也半信起来。
七:疑惑与探索
一一年,因为我的原因伤害了他人的感情,无可补救,陷于忧伤自责。有佛友劝说其自有业力影响,不必太过自责,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对受伤对象修慈心观,觉得甚是虚假无用。于此后,我对佛法长期以来埋藏在心里的一些疑惑开始萌芽。列举主要问题如下。
一、业力因果。南北传都讲业力因果。以佛教因果的原理看来,一个好人遭受不幸,是其从前的恶业成熟导致的。南京大屠杀的受害者,汶川地震的罹难者,都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我很难接受这样的说法,这对受到伤害的人是进一步的伤害,而让作恶者逃脱责任。佛教也试图厘清这种不合理之处,但搞出一套套复杂的理论,还是说不清楚。因果现象可以一层层地往前推,又不能承认“第一因”,只能搞出个“无始”捣浆糊。
二、无常。且不管有没有前生今世,就在一生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人的相貌会完全不同,身体细胞会完全不同,讲话方式会完全不同,思维模式会完全不同,爱恨会完全不同,性格会完全不同,那么如何是“我”?
三、还是因果,或缘起。若有恒定的因果法则,那么就没有自由意志可言,宇宙间一切的当前状态包括生命的思想和行为都可以从之前的状态推导,甚至可以用数学公式表达,不管有没有“第一因”,不管这法则多么复杂。依恒定不变的因果律,生命只是有机物构成的机器,按照因果法则运转,那么岂有善恶可言?所有可以被用来识别“自己”的要素都是受外在的因素如经历教育等等影响而成,那么如何是“我”,如何是“本性”?
四、关于心的无常。心在不断地运动,念头在不断地生灭。既然我们的想法是不断改变的,那么有什么真诚可言呢?
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一个新兴的佛教组织“中道僧团”。在探讨问题和搜索答案的过程中,无意搜到随佛比丘发起的“原始佛教”,他也认为当前佛教中流行的因果理论不合理,并提出了“符合佛陀原始教法”的见解,我没听懂。我曾与其成员明至法师交流,回信中他强调“原始佛法”不承认“本性”。在豆瓣上遇到过一个叫“伍”的中道僧团拥趸,他不承认自由意志,认为人自认有“我”,“就像珊瑚自认有‘我’般可笑,明明就是百万只‘珊瑚虫’和他们千万年来祖先‘骨头’,哪一只是‘我’啊!”。“中道僧团”是其成员发现南北传都有不合理之处后依然坚信释迦牟尼的正确,从而致力于比对南北传的最原始经典来发掘“原始佛法”的理论与实践而成立的。且不说他们能否发掘出原始佛法,可是,释迦牟尼本身就正确吗?
此外,一一年后,机缘巧合之下了解了些新纪元运动的东西,觉得一些说法很新奇,从中也可以看到佛教印度教的影响,当时只觉得其理论体系太过粗陋,经不起推敲,后来更知其邪门。此不详述。
八:心理问题
一二年,由于练习内观,我出现了一种很痛苦的心理障碍。我能找到的最接近的描述是“人格解体”。简单地说,不断地自我观察,让自己变成了自己的旁观者,就好像在看待第三者一样看待自己的思想,情感,行为。特别明显的,没有主观的情感了,喜怒哀乐都象别人的事情,给自己没关系。
自己仿佛分裂为一个观察者,一个经历者。对于观察者,生活变得象一场怎样也忘不了自己是观众的电影,怎样都入不了戏。对于经历者,电影中的自己就像一个忘记了自己真实面目的演员,任何的行为都像在演戏,戴着面具,而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经历者可以是好人,可以是坏人,只不过是不同的角色而已,都和观察者没关系,都不是我。失去了主观的立场,跳出了自我的局限,不再有是非对错的判断。仿佛真的“无我”了。
内观四念处有一项是观心,我开始觉得,“心”,就象一台自动运转的机器,不断有念头生灭,想法起伏,种种思想就象天边飘过的白云,和“我”没什么关系。同时,我常会不由自主地去观察自己是如何思考的,这种时候,发现无法思考了。
还有受念处,观察感受的生成。我会习惯性地注意自己是否随时有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的生成,这个时候,反而没法正常地去感受了。和现实变得隔膜,整天昏昏沉沉。
这些感觉十分痛苦,没有经历过也很难理解,我能描述的不到真实感受的十分之一。曾经开朗外向的我,变得内向敏感。
我在网上搜索内观有可能导致的问题,中文的没有搜到,英文的相关文章倒是很多。这里链接上两篇有代表性的。读了这些文章,才明白,内观,或者任何形式的禅修,冥想都有导致心理问题的危险,不可轻易尝试。
http://thehumanist.com/magazine/september-october-2007/features/can-meditation-be-bad-for-you
http://mindfulconstruct.com/2011/02/04/17-ways-mindfulness-meditation-can-cause-you-emotional-harm/
由于苦圣谛的影响,我总觉得现实世界充满了痛苦,对“老”,“病”,“死”,“爱别离”等痛苦变得特别敏感,充满了不正常的恐惧。
常常被一些连三岁小孩都不会在乎的问题困扰,比如常会想“我存在吗?”,“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我?”,“真诚的心是什么?”,“人的意识是否是程序?”,“过去已经消失,未来还没来到,现在只是一个没有长度的点,那么世界和自我存在吗?”。
欲望变得很低,对财色名利等现实的追求不感兴趣,失去了上进心。
情感变得淡漠。
九:弃佛辟佛
这些问题的出现,让我意识到佛法可能是有问题的。再读范文澜,胡适等先生的文章,更觉振聋发聩。临济大慧,中原半路的文章也对我有所启发。一些基督徒批评佛教的具体观点也是有理有据。
放弃了佛教,但从前信佛导致的心理问题还在。比方说,曾经对佛教的信仰加深了我对痛苦的敏感,而信仰的破灭又让我觉得痛苦没有任何意义。我常在想,如果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佛法,不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吗,不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吗?这好像又证明了“缘起”法则的有效。
有时候真的很希望有删除记忆的药物,把我脑子中有关佛法的记忆清洗掉。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我现在一方面吃药,一方面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让工作生活中的具体问题占据脑筋,回避思考形而上的东西。精神上疏离了,但在行动上让自己努力尽到责任,作好自己的角色。
我的孩子,绝不让他看西游记。要让他多运动,少读书,从小远离宗教,灵修,哲学,心理学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几乎所有鼓吹“认识你自己”的东西都是忽悠,都很危险。
信仰印度化是中国之大不幸—胡适先生论佛教
胡适
在思想方面, 我曾经提过, 我几乎把一部禅宗史从头改写.
一般来说, 我对印度思想的批判是很严厉的. “佛教”一直是被国人认为是三教之一(另外两教是”儒教”与”道教”). 可是无疑的”道教”已被今天的一般学术界贬低为一团迷信了. 道教中的(一套”三洞, 四辅”的)所谓圣书的<道藏>, 便是一大套从头到尾, 认真作假的伪书. 道教中所谓(“三洞”)的”经”—那也是<道藏>中的主要成份, 大部分都是模仿佛经来故意伪作的. 其中充满了惊人的迷信; 极少学术价值.
至于佛教, 它至今还是日本,高丽,越南, 缅甸, 泰国和锡兰的”最主要的”宗教”甚或是国教”.许多人也认为中国虽然不完全是个佛教国家, 但也可以说是部分的佛教国. 我自己在这方面的工作, 可以说是破坏性的居多. 我必须承认我对佛家的宗教和哲学这两方面皆没有好感. 事实上我对整个的印度思想—从远古的(<吠陀经>)的时代, 一直到后来的大乘佛教, 都缺少尊崇之心. 我一直认为佛教在全中国”自东汉到北宋”千年的传播, 对中国的国民生活是有害无益, 而且危害至深至巨.
当然打翻了牛奶, 哭也无用! 做了就是做了; 木已成舟,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我把整个佛教东传的时代, 看成中国的”印度化时代” (Indianization period). 我认为这实在是中国文化发展上的大不幸也! 这也是我研究禅宗佛教的基本立场. 我个人虽然对了解禅宗也曾做过若干贡献, 但对我一直所坚持的立场却不稍动摇: 那就是禅宗佛教里百分之九十, 甚或百分之九十五, 都是一团胡说, 伪造, 诈骗, 矫饰和装腔作势. 我这些话是说得很重了, 但是却是我的老实话.
就拿神会和尚来说罢. 神会自己就是个大骗子和作伪专家. 禅宗里的大部经典, 连那套<传灯录> — 从第一套在宋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 沙门道原所撰的<景德传灯录>到十三世纪相沿不断的续录 — 都是伪造的故事和毫无历史根据的新发明.
这便是我的立场. 我这个立场,在中国, 日本, 乃至那些由于禅语晦涩难解, 反而为人所喜欢的英语国家里, 都不为(研究佛学的)人所接受. (因为)天下就有专门喜欢把谰言, 骗语当作宝贝的人啊!
我个人对那种自动的把谰言, 谎语等荒唐的东西, 录成宝贝, 就是没有胃口! 所以我坚持”中国的印度化时期”, 是中国国民生活上一个大大的不幸!
关于这种不幸, 可证明的方式实在太多了, 这里我不想深入讨论. 我只是坦白的承认, 我的任务之一, 便是这种”耙粪工作” (muckraking)(把这种中国文化里的垃圾耙出来)罢了. 我是有我的破坏工作好做的. 大体上说来, 我对我所持的对禅宗佛教严厉批判的态度—甚至有些或多或少的横蛮理论, 认为禅宗文献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欺人的伪作 — 这一点, 我是义无反顾的. 在很多(公开讨论)的场合里我都迫不得已, 非挺身而出, 来充当个反面角色. 做个破坏的批判家不可!
魔鬼的命题,慎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追求真理是人类的特点,世界也因此增加了许多的仇恨和杀害。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
“如果你相信宇宙不是任意的,而是由确定的定律所制约的,你最终必须将这些部分理论合并成一套能描述宇宙中任何东西的完整统一理论。
然而,在寻求这样的完整统一理论中有一个基本的自相矛盾。在前面概括的关于科学理论的思想中,假定我们是有理性的生物,既可以随意自由地观测宇宙,又可以从观察中得出逻辑推论。在这样的方案里可以合理地假设,我们可以越来越接近找到制约我们宇宙的定律。
然而,如果真有一套完整的统一理论,则它也将决定我们的行动。这样,理论本身将决定了我们对之探索的结果!那么为什么它必须确定我们从证据得到正确的结论?它不也同样可以确定我们引出错误的结论吗?或者根本没有结论?
《时间简史》
”
前一阵做了个梦,梦到有心理学家要给人们的心理建数学模型。我在梦里问该心理学家,人是否是机器?没有得到答案。
想一想,我们的思想和行为的确往往是符合某些模式的。如果不符合大家习惯的模式,轻则被称为不可理喻,重则被视为精神病。我们也把这些模式当作个人的性格,“我就是这样子的”,“某某人本性难改”,云云。商家会利用顾客的心理售出商品,顾客有时甚至意识到推销员在用心理技巧,也甘愿入彀。科幻小说如《基地》甚至可以依据心理模型预测未来。“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心理分析师动不动把现在的问题归因于童年的影响,佛教徒印度教徒无法解答当前的情形时,也习惯于归因从前乃至前生的莫明的业力的影响。
人们常说,一切都有原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之前的原因导致现在的结果,现在的原因导致未来的结果。可是,如果现在的结果由之前决定,那么现在的新的原因从何而来?新的原因岂非没有原因就出现了?
一秒之前的状态按某种法则变到了现在的状态,在这一秒之内,有无穷个状态点,每个状态点离起点又有无穷的状态点,不存在与起点紧邻的点,那么从因到果是如何变化的?
如果说一切都依据某些原因与条件“缘起”,那么因果法则又是缘什么而有呢?如果因果法则也依赖于某些原因和条件,那么当这些改变或消失时,因果法则是否会改变甚至消失?而如果因果法则不依赖任何条件存在,那么因果法则是否可以说是自由永有?
如果说诸行“无常”,那么因果法则是常还是非常?若因果法则是恒定的,那么就没有自由意志可言,宇宙间一切的当前状态包括生命的思想和行为都可以从之前的状态推导,甚至可以用数学公式表达,不管有没有一个“开始”,不管这法则多么复杂。若因果法则是变动的,那么其变化是有规律的吗?若有规律,那么这一层的规律是变化的还是恒定的?若没有规律,和没有因果法则又有什么区别?
依恒定不变的因果律,生命只是有机物构成的机器,按照因果法则运转,那么岂有善恶可言?若没有恒定的因果律,那么一切都陷于混沌,又有任何规律可以掌握并利用么?
魔鬼的命题,慎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我们的痛苦源于对永恒的渴望。
谁说爱人就该爱他的灵魂,否则听起来让人觉得不诚恳。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相爱的人,常常希望爱彼此的灵魂,大概是觉得灵魂不像肉体般韶华易逝,这样的爱情更加坚实。
可是,可有不随时空改变而改变的东西?
无常,不仅仅是生命的际遇在变。生命本身也在不停地变化。身体会变,思想会变,情感会变,承诺会变,价值观会变,性格也会变。
五羟色胺能影响大脑的化学反应,让人从抑郁到开心,我们对自己的情绪有多大把握?曾经坚信的理想现在自己都觉得幼稚得好笑,我们对自己的信念有多大把握?肾上腺激素给我们爱的感觉,我们对自己的情感有多大把握?乐观开朗的人遭受打击变得阴郁消沉,我们对自己的性格有多大把握?可能短短的一生之中,相貌会完全不同,讲话方式会完全不同,思维模式会完全不同,爱恨会完全不同,你是否还是你?
男孩子多喜欢小汽车,女孩子多喜欢洋娃娃;文科生常多愁善感,理科生常冷静缜密;东北人爱表现豪爽,上海人喜欢精打细算。。。基因设置我们,家庭塑造我们,经历改变我们,教育影响我们,脑子里的化学物质左右我们。。。刨去这些皮,我们剩下什么?
生命中有没有不变的坚实的东西可以让我们把握而充满信心地说那就是我?
可是,如果生命的本质不变,那何来这许多的变化?而且,如果不变,那还能称之为生命吗?